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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二章謀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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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二章謀算

本來好好一件熱鬧事兒,被柳光彥給鬧的不歡而散,幸好齊劍柯和柳空鸝之間的事情算是成了一半兒了,具體的還要明日齊劍柯的老娘上門來商討,那就是何氏的事兒了,再說,喬氏就這麽一個女兒,絕對會盡心盡力,努力防備著溫氏母女兩個的。

柳光彥沒能從齊劍柯那裏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,又被連勝卿那邊落了臉面,不肯幫著柳空鸞相看親事,心情本來就不好,回去之後溫氏不知道從誰那裏得到消息,聽說了柳空鸝定下了一樁好婚事,對方是禁軍驍騎都尉,心裏頓時就火了,一手拉著女兒就跑去找柳光彥算賬。

“我跟你這些年,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也不說了,我就這麽一個女兒,你這個當爹的都不幫著打算打算,眼看著比她小的空鸝都有人家了,我們空鸞還沒個著落,這叫人家外面的人知道了還不定什麽笑話,以為我女兒有什麽問題呢!”溫氏又是哭又是訴委屈,柔柔弱弱的樣子,即便是年過三旬了依舊保持者當年柔弱白花的模樣,梨花帶雨起來叫人分外憐惜。

柳空鸞心裏卻有些不以為然,她也打聽過了,那個齊劍柯雖說官職不小,模樣卻差了遠了去了,根本就比不上小侯爺一根頭發絲兒,她還不稀罕呢,也就空鸝那沒能耐的以為撿到了寶,喬姨娘還喜氣洋洋的好像天大的喜事似的。

柳光彥心裏本來就不舒服,被溫姨娘一頓哭訴,起先還有些愧疚:“你也別難受,空鸞這丫頭就是自己個兒折騰的,要是能跟空鸝一樣在小侯爺面前留個好印象,有這樣好事兒誰還不惦記著她?你也別擔心,齊都尉這事兒成了之後,咱們拖他給空鸞找一個同樣禁軍統領不就成了?”

溫氏一想,連勝卿那兩口子她們是徹底得罪死了,根本就不會管她們母女兩個死活,要是齊劍柯那裏能幫忙倒是也不錯,不過還沒成親,願意娶一個庶女當正妻的禁軍都尉哪有那麽多?還不如合計合計,把這樁婚事搶過來。

溫氏心裏打著主意,旁邊柳空鸞卻一臉不屑道:“什麽齊都尉,我都聽說了,長的特別難看的,也就是空鸝個沒見識的當成寶,我還瞧不上呢!”她要找也是像連勝卿那樣的美男子才行,哪怕是給人做妾呢,也不要齊劍柯那樣的。

柳光彥早就對這個女兒幾次三番的惹事兒心裏不痛快了,也沒有兒時那樣對她百般疼愛了,聞言更是大怒,一個巴掌甩過去:“你個眼皮子淺沒見識的東西!還敢笑話別人沒見識?就你有能耐,能耐的嫁不出去賴在家裏,還要靠你爹娘養著!”

柳空鸞給一巴掌打的暈乎了一會兒,一手捂著臉垂著眼簾也不說話,看那樣子卻倔強的不得了,根本就沒把柳光彥的話放在心上。

溫氏又是心疼女兒,又是滿心失望,這個女兒是被她嬌慣的過份了,一點心眼兒都沒有,男人好看了有個什麽用?關鍵是家裏條件好,嫁過去不會吃虧那才重要:“老爺你別生氣啊,空鸞那不是還小嗎?她壓根就不懂事兒,這年輕姑娘們那個不喜歡模樣俊俏的,你等著我跟她好好說說,你別生氣。”

柳光彥看著柳空鸞那副樣子就生氣:“你說說她這是怎麽回事?以前多溫婉大方的女孩子,怎麽越來越沒規矩沒樣子,這個樣子下去誰家願意娶?”

溫氏心裏也是著急,眼看著家裏的姑娘們一個一個的出嫁了,還都嫁得不錯,就連比空鸞小的空鸝都有人家了,自家女兒卻還是沒個著落,當娘的怎麽可能不心急?可是她也是不願意隨便找個人家將就著,畢竟是一輩子的大事兒,馬虎不得。

心裏更加想搶了齊家這門婚事,柳空鸝一個最小的,憑什麽就要越過姐姐去?

溫氏拉著一臉不情願的柳空鸞進了自己屋裏,把丫鬟都給打發出去:“你這孩子,你說說你是怎麽想的?空鸝那丫頭都要定下了,到時候就你一個還沒嫁出去,生下一個空蒙人家年紀還小不著急,你說說你可怎麽辦?”

柳空鸞坐下來,一臉不甘願:“我才不要嫁那些凡夫俗子,我要嫁就嫁給小侯爺那樣的。”

“你個癡人說夢的!”溫氏氣的拿手指去戳女兒的腦門子:“你心裏亂想些什麽呢?連家那樣的家世,不說你一個庶出的姑娘,就是柳空蟬,要是當初沒有皇上賜婚,她能順順當當嫁進去?門當戶對這回事兒可不是隨口說說的!再說了,你跟小侯爺之間早就鬧的僵了,人家連門都不許你進去,你還是趕緊死了心!我看著齊都尉就不錯,家裏條件也好,還是天子近臣,不是到多少人家惦記著呢!”

“那個人長得那麽醜!”柳空鸞立刻撅起嘴:“我才不嫁!”

溫氏氣的恨不能打她一巴掌,怎麽還就鬼迷心竅了:“長得好有個屁用?能吃還是能喝?你就聽娘的,娘不會害你。”

柳空鸞心裏也明白溫氏是為了她好,這要是沒見過連勝卿,遇上齊劍柯這樣好條件的,她一定會很高興的,可是她先見到了美玉,哪裏還會把尋常石頭看在眼裏?況且,柳空蟬那個處處不如自己的都能嫁給連勝卿,她憑什麽就只能將就一個醜男人?

曾經滄海難為水,除卻巫山不是雲。取次花叢懶回顧,半緣修道半緣君。

有誰知道她夜裏入夢,回回都看到英俊瀟灑卓爾不凡的連勝卿,一臉溫柔戀愛的把她擁入懷裏,雙手送上金銀珠寶綾羅綢緞,她在夢裏就是最幸福的連夫人。

溫氏母女這裏緊急商討對策,作為鬥了好些年的老對手,喬氏雖然很多時候都是給溫氏當槍使,但是關系到自家女兒,她也毫不含糊,用腳趾頭想都知道,溫氏絕對不會坐視不理,她自己的女兒柳空鸞還待字閨中呢,哪裏會容忍被空鸝壓過去,一定會有什麽舉動的。

女人一般來說,為母則強,為了女兒,喬氏是豁出去了,直接就去找到了何氏,投靠主母去了,她還就不信了,她們兩個人聯手,還能鬥不過溫氏?

柳空鸝見過齊劍柯之後,心思倒是平穩了不少,那個男人雖說模樣上尋常,但是為人不錯,兩個人短短相處片刻,就能感覺出來,那應該是個為人大度,很顧家的人,過日子不就是一家人好好地最好?

至於溫姨娘和柳空鸞,柳空鸝也不是傻子,猜得到她們不會坐以待斃,就是不知道她們打算怎麽做。明天齊家人會上門來,溫氏要是想要耍什麽手段,一定就是在明天。看樣子,明天自己一定要寸步不離的盯著柳空鸞才行,叫自己姨娘盯住了溫姨娘,哪怕她上茅廁,也要一步不落的跟著,不給那對母女任何機會。

何氏也早就料到溫氏不會消停,她是家裏的主母,上回被空蟬一句話說的開了竅,她有柳空明,將來絕對不止於老無所依,回來之後整個人倒是振作了起來,把家裏大大小小的奴才們一頓收拾,叫他們認清楚了主子,溫氏就算再得寵,礙著規矩也絕對不可能扶成正室,再說她沒個兒子,將來還指不定要依靠誰,何氏就不一樣了,名正言順的主母,身邊還養著唯一的男丁柳空明,娘家雖然不怎麽親近,但是也是官宦人家,柳光彥是絕對不可能休妻的,心裏有點兒明白的奴才們立刻就明白了該怎麽做。

那邊溫氏才剛跟柳光彥哭鬧,這邊何氏就得到消息了,冷笑一聲,看向身邊坐立不安的喬氏和已經露出點沈穩的空鸝:“看看吧,那邊已經坐不住了,最晚明天,就該鬧出什麽幺蛾子來了。空鸝啊,你心裏有個數,空鸞鬧出那麽多事兒來,想找個好人家基本上是不可能的,我看溫姨娘心裏也清楚的很,很有可能會把目光瞄準了齊都尉,想著搶過去呢,明兒是關鍵時候,你們兩個可得把眼睛擦亮了好好盯著她們。”

她是主母,齊家來人也是跟她商談,她自然沒時間去盯著溫氏兩個人,就全要看喬氏母女兩個自己的本事了。

“夫人您就放心吧!”喬氏一張臉上滿是憤怒:“我這些年被她利用的多了,對她這個人也了解一些,她自己的女兒不爭氣,就想著搶別人的婚事,也不怕天打雷劈!明兒我就算是不吃飯不睡覺了,也一定把她死死的盯住了。”

何氏聞言點點頭:“其實,回來之前空蟬倒是給我說了個法子,我想了想,也覺得可行。”

空鸝現在對空蟬那是滿心感激外加尊敬,一聽這話立馬就開口:“母親說說看,姐姐說不定有什麽好註意呢。這老虎還有打盹兒的時候,我就擔心咱們一個疏漏,就叫人家鉆了空子。”

喬氏也緊張,這些年她就沒在溫氏手裏占過便宜,雖然信誓旦旦的說會盯住溫氏,心裏其實沒底,一聽何氏這話,也跟著說道:“是啊夫人,有什麽法子您說說看。”

“空蟬的意思是說,齊都尉雖然條件好,模樣上卻平凡了些,空鸞那丫頭你們也清楚,最是個講究顏面的。”說白了其實就是姐兒愛俏的心思,年輕姑娘們誰不喜歡長的好看的男人,何氏心裏也明白這一點:“溫姨娘看中了齊都尉的條件,空鸞未必就看得上齊都尉這個人,要是有一個模樣長得好,能叫年輕女孩子一眼就看上的俊俏後生出現,空鸞這丫頭的註意力肯定會給轉移了。”

這個計謀說白了其實就是利用柳空鸞喜歡俊俏男子的弱點來算計她,也沒什麽壞心思,就是用美色吸引柳空鸞的註意力,叫她們母女兩個沒辦法合力,分開對付就容易多了。

說實話,如果不造成柳空鸞和齊劍柯之間既成事實,想要齊家改變主意求娶柳空鸞,那是不大可能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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